前幾天監察院的枕頭院長又發表了驚天之論:「大學生賤賣時間打工,真是笨死了!」此語一出,社會譁然,蕃茄鷄蛋丟得滿天飛。
我覺得枕頭院長儼然是十九世紀入土的僵屍,三不五時就跳出來讓人驚嚇一番,真希望有什麼茅山符咒可以往他額頭上一貼,讓他安份點不要再出來嚇唬人。
說到打工,想起學生時代一樁不怎麼愉快的事。
當年唸書時,因為生性懶散怕累怕煩,所以除了當過一段時間家教之外,沒有在學期中打過工。但是到了寒暑假,就會四出找機會打工,為的是可以明正言順不回家,留在台北和男友鬼混。
當時沒有網路,更不要說BBS、104,想打工除了靠人網關係,翻報紙,還可以到系辦去翻青輔會的專刊。當時青輔會為了青年求職,會定期出專刊(名稱忘了),裡面羅列了各種求才資料,想打工的人查了資料,自己去和雇主聯絡。
我就是這樣找上這家「出版社」。
按鈴進門時,左看右看都覺得這只是間普通公寓,一點都不像出版社辦公室,若不是當時還有一個女生坐在辦公桌前,大概就拔腿落跑了。來面談的是一位狀似老板的中年男子,長得頗肥壯而油水四溢,這種油膩感不只是外貌,連說出來的話都是。談了十幾分鐘,內容只限他成功的事業和廣大的人脈。好不容易抓了個空檔問他都出版哪些類型刊物,但只得到模糊籠統的答案,完全一頭霧水。
隔天男人打了電話,問我可否去上班,我藉口已經找到工作回絕了。沒想到他竟然問我可不可以出來和他見面喝咖啡,大家交個朋友。啊,真對不起,我現在沒有交新朋友的意願,881~~
隔天夜裡又接到一通電話,是個陌生女人,一開口就滔滔不絕駡山門,語氣充滿怨毒。搞了半天,這才弄清楚她是那個出版社的老板娘,因為從她老公皮夾搜出電話姓名,認定我和她老公有什麼「特殊交情」,因此打電話來興師問罪。真是歹年冬厚哮郎,我解釋半天無法平息她的怒氣,只好掛上電話。沒想到女人仍接二連三撥電話,只好交由室友接聽,就這樣一直鬧到半夜才平息。
原以為事情到此為止,沒想到隔天又接到男人的電話,這次翻臉了,硬說我在電話裡挑撥他們夫妻感情,他老婆因此和他大鬧一場。這下我也火了,你們夫妻有什麼問題請自行解決,不要把不相干的第三人也扯進去,可以嗎?男人聽了開始撂狠話,說他認識某某人及某某人,有辦法讓我混不下去等等等。這種超現實的情節實在可笑到極點,我怎麼這麼衰惹到這對活寶?
事情的結尾,我跑到隔壁街的派出所報案,但是警察說這條恐嚇罪可能很難成立,只願意為我備案,意思是如果我在街上被人擂了,他們會第一個去找那對夫妻。
然後我又去跑去向青輔會抗議,說他們刊登這種求才廣告簡直就是挖坑讓學生陷入麻煩,青輔會回答他們無法處理這種事,就算撤掉這條廣告,只要用別個公司名就能捲土重來。
於是,我在二十啷噹歳體會了推拖拉的官僚作風和嚴正空洞的官方說法,從此對公門抱持著非常cynical的態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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